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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如果生命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要再成为德拉科·马尔福了。”

*刀（言简意赅）

*基于十九年后的车站相遇写的一篇文。

*全文1.3W+   彩蛋1.6k+

 

——————————

 

0

 

自大战结束后，马尔福一家就成了威森加摩的常客。

 

1

 

今天是关于他们一家审判的第一次正式开庭，也是德拉科第一次坐上那个囚笼般椅子。

纳西莎近期身体不好，被批准待在庄园内，代表出庭的则只有卢修斯和德拉科。

 

为期半小时的第一次审判终于结束了，可这只是个开始，德拉科知道他们之后需要为脱罪而努力的路还长着。

 

 

“波特先生？”

“波特先生，你怎么来了？”

 

两人随着面前几人的视线和声音往后转头，发现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慢慢朝他们走来。

 

哈利看了一眼坐在正中间的两人一眼，礼貌地扯起嘴角微笑了一下。

这是大战后，哈利第一次见到他们父子。

 

“方便留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和他们聊聊。”哈利朝审判席身着紫红色长袍的几人说。

“当然，波特先生请便。”一个男人首先应了声。

 

他们陆陆续续离开，直到现场只剩下他们三人。

 

就在德拉科一头雾水时，哈利主动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都挺不解，挺意外看见我的。”哈利靠到对面的审判席，双手往后撑着。

 

“波特先生，你的来意是？”卢修斯率先问了德拉科也想问的问题。

“关于你们的审判，我打算出面做证词，顺便帮你们免去那原有一半可能会入狱的风险。”哈利娓娓道来。

 

“为什么？”德拉科低呼道。

 

哈利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笑了一声，“我就猜到你会觉得不解，不过马尔福，我自然不是毫无根据毫无理由地帮你们的。”

 

哈利出面帮忙有两个原因，一是看在大战时用了德拉科的魔杖和他并未指认自己的良知上，二则是他本就需要在魔法部任职期间训练自己的能力，而马尔福一家的审判可以很好地为自己打下基础。

 

他本就觉得他们一家人还不至于十恶不赦到被关进阿兹卡班，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哈利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的想法与所做的原因如数说出，收到两双看不透神色的眼睛投来的视线，也在他意料之内。

 

卢修斯立马就笑了，还有什么比洗清嫌疑，免去牢狱之灾，在救世主庇护和帮助中的证词下脱身更好的选择了呢。

 

“波特先生！你果然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卢修斯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

 

哈利只是礼貌地笑了作为回应，说实话，卢修斯的夸赞他是不信的。

 

“然后呢，接下来为期近两个月的审判，我会尽量帮你们，偶尔需要找你们对一下证词，你们方便——”

“当然方便，马尔福庄园随时等着你的光临！”卢修斯两眼都放了光。

 

哈利对这热情招架不住，他赶紧把视线投去德拉科脸上。

 

“不用非去你们家里，魔法部见面也是可以的，还有就是，需要你们一家人诚实地告诉我所有，一定不能隐瞒，避免大家的证词不同。”哈利朝走下座位来到卢修斯身边的金发男孩说。

 

“好。”德拉科逃避着哈利的眼神，只在他说完后，看了他的眼睛一眼，快速地应了声。

 

“其他的，到时候我们通过信交流就行，你们应该也知道，下一次开庭是一个星期后。”交代完后，哈利站直了身子。

卢修斯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然，如果有什么消息还要麻烦你告诉我们。”

 

“这是自然。”哈利说。

 

“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卢修斯拉着德拉科的胳膊，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马尔福。”

这一声，两个男人都回过了头。

 

哈利尴尬地张了张嘴，看着两人说：“抱歉，我叫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怎么了？”德拉科不解地问。

 

“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在德拉科低头犹豫时，卢修斯立马把他往前推。

 

“德拉科，和波特聊得愉快点，千万别惹他生气。”在推德拉科时，卢修斯咬着牙在他耳边小声叮嘱着。

 

“我有大把时间。”德拉科站定后，点头说。

 

“那我先离开了。”卢修斯对哈利挤出一个笑后，大步朝外走去。

 

这下，审判室又少了一个人。

 

“去外面坐着聊吧，这里待久了挺压抑的。”

德拉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他跟着哈利往外走，空旷的走廊只有几个身着长袍工作的人，没人会分神注意到他们坐在长凳上。

 

德拉科坐得和哈利隔了些距离，在哈利没开口前，他一直低着头摩挲着手指。

“马尔福，我觉得你没那么坏，或许趁着为时不晚，我们还能做朋友。”哈利思索了一会，说出了心中所想。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德拉科立马抬起了头，不可置信道。

哈利释然地笑道：“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大战之后，我一切都看淡了，我觉得多一个朋友不是坏事，至少我们帮过彼此。”

“你是真心的吗？”德拉科试探道。

 

哈利坐直了点，他的眉头微微拧起。

“你这么不信任我？”

看哈利误会了，德拉科立马摇了摇手，“不是，我只觉得你很讨厌我，也不缺我这个朋友。”

他的声音和头一样，越说越低。

 

哈利叹了口气。

“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其实一直都是互相招惹互相欺负，这只能算和好吧，而且我也觉得你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嚣张跋扈了，可能我们都被迫成长了。”

“以后的人生还长，所以——”哈利伸出手，“交个朋友吧。”

 

德拉科看着那双手，几秒后才缓缓伸过去。

 

说实话，他从没料到过这一天——救世主主动找他做朋友的一天。

 

“接下来你们一家的审判我也要出面的，所以我们也保持和平，好好交流，毕竟是朋友不是吗？”哈利收回了手，靠着墙说。

“谢谢，谢谢你波特。”德拉科努力挤出一个不那么难过的微笑。

 

“真想谢谢我，就赶紧回去睡个觉吧，我都怕你下周在法庭上直接昏过去。”哈利指着德拉科眼下的黑眼圈说。

“最近有点失眠。”德拉科无奈道。

 

“需要无梦酣睡剂吗？”

“没关系，我睡前抽两根烟就好了。”

 

“你，抽烟？”哈利的音调拔高了些，“你会用麻瓜的东西？”

德拉科耸了耸肩说，“但不得不说，那确实是个好东西。”

哈利思索了几秒，诚心开口道：“虽然我不抽烟，但我建议你，少抽点，那真的对身体不好。”

 

“你居然会关心我的身体。”德拉科愣了两秒，自嘲地笑了。

“别这样马尔福，朋友间是平等的，别总显得自己那么卑微。”哈利摇了摇头道。

 

氛围显然有些尴尬，德拉科急着转换话题。

 

“你为我们一家作证，有影响到你吗？”德拉科问。

“我只是陈述事实，这没什么的，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你多虑了，真的没什么。”哈利说。

 

“那就好，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或者压力，随时和我说。”

“既然我决定帮你们作证，那就说明我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别想那么多。”

“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句谢谢就够了，好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见哈利起身准备离开，德拉科也连忙站了起来。

 

“你现在住在？”德拉科控制不住地多问道。

“陋居，和罗恩他们一家。”哈利说，“哦对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金妮，罗恩的妹妹，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德拉科轻轻点了点头。

哈利没看出他脸上的一丝失落，只以为他是疲惫极了。

 

“那我走了。”哈利挥了挥手，朝另一头走去。

“路上小心！”德拉科趁眼前的人还没走远，轻声喊道。

“你也是。”哈利转过头，回了个笑。

 

 

德拉科一直看着哈利走远，才起身离开。

他觉得胸口有什么在发烫，抬手附上，隔着薄衬衫，感受到的却只是不太热的体温。

 

无疑，哈利的出现，照亮了德拉科心底的那片黑暗。

 

 

2

 

德拉科现在就真的是两点一线了——庄园，还有魔法部。

 

有了哈利的帮助，他们一家的负担和担忧少了很多，为了感谢哈利，卢修斯和纳西莎总让德拉科有空就见一趟哈利，给他带点礼物和蔬果过去。

 

哈利也很忙，德拉科常常只能把东西放在他的办公室门外，然后写上一张便签，贴在礼物上，表达自己的来意。

哈利也在几次遇见德拉科时，委婉地和他说不必再这样道谢了，可德拉科却只说这是自己父母的意思，希望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用不上吃不掉，送人也可以。

但哈利并没有这么没良心，他都把礼物收着，哪怕用不上，也堆在了办公室的一角。

 

哈利也真心把德拉科当做自己的朋友，不再藏着掖着，把心中所想，是喜是悲都表露了出来。

他们聊得挺愉快，主要的原因是德拉科不再像以前一样说两三句就刁难挖苦哈利。

 

哈利不得不承认德拉科这个人还不错，抛去他以前的那些往事后来看。

 

 

3

 

哈利没有发现德拉科近期的笑容变多了，连德拉科自己都没发觉。

 

德拉科对当下日子的期望只有两个——一是哈利来家里做客了，二是自己能在去魔法部的时候遇到他。

 

第一个实现的机会很少，第二个更是渺茫。

 

 

4

 

德拉科今天来得早，刚好碰见在办公室叼着面包片准备资料的哈利。

来者是客，哈利招呼着他坐进来，顺便给他倒了杯茶。

 

“马尔福，你对以后的婚姻有什么憧憬吗？”哈利趁着早餐闲余时间，坐在沙发上和德拉科闲聊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德拉科抿了口温茶问道。

哈利擦去嘴边的面包屑，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口。

“前两天金妮和我提到了关于结婚的事，一时想到，就想听听你的想法。”

 

德拉科的笑容立马挂不住了，他落寞地垂下眸。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我又不急，我哪像你，不缺爱人。”

 

“别这样马尔福，认真点，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哈利挥了挥手说。

 

“你真的想听？”

“当然。”

 

“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有奇迹，我以后要和喜欢的人，生一个魁地奇球队的孩子，那些孩子还必须得优秀到个个都能抢到金色飞贼的那种。”德拉科看着哈利的眼睛认真道。

 

空气静了几秒，接着是一声嗤笑划破了寂静。

 

“你在白日做梦吧，马尔福！一个魁地奇球队可是有七个孩子啊！”哈利觉得眼前人的想法足够离谱，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喂！波特！你不许笑！ 有什么好笑的！”德拉科本来还因为哈利的话感到生气，却在看到那笑颜后，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笑了——”哈利举起手佯装投降地憋笑道，“不过哪有什么孩子注定了一出生就那么优秀，还金色飞贼呢！你以为那个很好抢？”

 

“你不就次次能抢到吗？”德拉科满眼都是欣赏。

“那也是遗传的。”哈利谦虚道。

“我以后的孩子也可以遗传。” 德拉科快速接话道。

 

哈利没听出什么异常，依旧打趣道：“那你以后可得找个魁地奇厉害的女孩娶了，这样你的愿望还有实现的可能。”

 

德拉科刚想反驳，一个男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顺便把哈利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哈利！金斯莱部长找你！”一个男人趴在门边，朝内喊着。

“好！这就来！”哈利探了点头，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抱歉，下次聊吧，我还有事。”

哈利笑着拍了拍德拉科肩膀后，抱着一沓资料跑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德拉科一人孤独地靠着椅背，他望着那门出神。

 

他失落地喃喃自语。

“其实——也不是非得是女孩。”

 

 

5

 

赫敏最近经过哈利办公室时，总能听到室内传来爽朗的笑声，她有一次总算忍不住好奇，冒犯地推开了门。

 

他看到了那两个似乎永生不会和好的男孩面对面坐着，脸上皆是止不住的笑意。

 

德拉科在看到赫敏后，嘴角的笑就止住了，而赫敏恰好注意到了，她也发现了自己直接推门而入的举动有些不妥，她和哈利打了声招呼后，快速落上了门。

 

 

6

 

哈利如今成了马尔福庄园的唯一来客，只因他要收集一些资料，顺便与他们一家人对一下证词。

纳西莎很喜欢他，不止因为他如今的地位，还因为他无私的帮助。

卢修斯也因家庭放下了偏见与傲慢，努力地去讨好眼前这个救命稻草。

 

“马尔福夫人，你没必要做这么多食物的。”看着满餐桌丰盛的美食，哈利怪不好意思的。

“大多是家养小精灵做的，别客气波特先生，这只是我们小小的感谢。”纳西莎端上最后一盘牛排，在卢修斯旁边的座位坐下。

 

“谢谢。”哈利笑着颔首道。

 

“波特先生，或许你喝酒吗？”卢修斯把手边一瓶火焰威士忌往前推了些距离。

“他不太能喝的，之前在霍格沃兹的舞会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喝多了，直接糗大了。”德拉科扭头看向哈利，笑着揭穿道。

“喂马尔福！非要说丑事！”哈利气得把手中的叉子往右侧人那扔去。

“抱歉，你在学院太出名了，无法不关注你。”德拉科笑着接住哈利扔来的叉子。

 

“德拉科！对客人态度好点。”

纳西莎佯怒着教训道。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一同因这奇怪的默契笑了。

 

“妈妈，给波特准备点草莓汁吧，他喜欢喝。”德拉科不再笑了，认真道。

“好，那我去准备些。”

说完，纳西莎便快速起身，朝厨房走去。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哈利好奇道。

“啊我——”德拉科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得变了调，他立马慌张地辩解道，“我听到的传言，对，传言，从你们格兰芬多那听到的。”

 

哈利只是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晚餐进入了尾声，哈利满足地摸着填满的肚子。

“不得不说，今天的食物真的很美味。”

 

“如果你喜欢，下次可以常来。”纳西莎惊喜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哈利话锋一转，无奈又甜蜜地笑道，“我的女朋友快毕业了，她应该要天天把我留在家里吃晚餐了。”

“是韦斯莱家的女孩吗？”纳西莎问道。

“对，金妮，金妮韦斯莱。”哈利点了点头。

 

“她还在霍格沃兹学习吗？”

“是的，她还在读最后一年，今年毕业。”

 

“你们也快打算结婚了吧？”纳西莎八卦道。

“这个还没考虑，”哈利低头挠了挠发尾说，“不过，我们是打算等各自的工作都稳定下来后再说。”

“是啊，这种事也不用急，”纳西莎端起酒杯，“那就提前祝波特先生新婚快乐了！”

 

“我也祝你，波特先生。”卢修斯也跟着优雅地举起酒杯。

 

只剩德拉科了，可他却丝毫未动。

 

“怎么了德拉科，怎么一直低着头，说句祝福啊。”卢修斯假笑着警告道。

“哦我有些犯困——”德拉科终于抬起头，他慢慢举起酒杯看着哈利苦笑道，“祝你未来的婚姻美满。”

 

“既然如此，我们起身举杯庆贺一下，庆祝波特先生未来的生活婚姻美满！”

 

德拉科是磨磨蹭蹭后才站起身的，他不情不愿地把酒杯往前举。

“敬波特先生！”只有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声音，德拉科如何也张不了口。

 

大家收回酒杯，慢慢饮下杯中的酒，只有德拉科，他一口灌了下去，重重地把酒杯放置到桌上后，直接转身离开了餐厅。

 

纳西莎尴尬地圆场道：“别介意，他被我们惯坏了，偶尔有点小任性。”

“没关系。”哈利望着德拉科消失的背影，几秒后扭头朝那对夫妇笑了笑。

 

 

7

 

赫敏最近有心事，罗恩能感觉得出来。

 

“怎么了敏？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罗恩站在沙发后，弯着腰给赫敏捏着颈肩。

“不开心倒是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不，应该是有些怀疑和猜测。”赫敏舒服地抻了抻身子说。

“说来听听。”罗恩绕到赫敏旁边，在沙发上坐下。

 

赫敏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看向罗恩。

“你知道哈利和马尔福做朋友了吧。”

“我当然知道，在他准备帮他们一家出庭作证的时候，我都劝他三思而后行了。”罗恩摊了摊手。

“你也见过他们两个聚在一起聊天吧？”赫敏继续问。

“当然，好几次，哈利叫我一起坐下聊聊，可我才不愿意呢。”罗恩撇嘴道。

 

赫敏摇了摇头，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重点不是这个，你观察过马尔福吗？”

“我观察他干什么！”

“别激动，我的意思是——”赫敏很难开口，“有没有可能，你有没有觉得，马尔福......”

 

“马尔福怎么了？”罗恩急道。

 

“马尔福喜欢哈利。”赫敏总算一吐为快。

 

罗恩差点眼珠都要惊出来了，他把手贴上赫敏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发烧还没好啊，我想一定是的。”

“拿开！”赫敏嗔怒道，“我是发烧还没好，但是我真的这么觉得，从各种地方和角度。”

罗恩控制不住地拍手道：“说真的，敏，你才应该去傲罗部，你有这钻研细节的潜质。”

 

“我说真的！”听着罗恩讽刺的话，赫敏低吼道。

“好了，这不可能，马尔福不会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哈利，而且哈利可是有女朋友的。”罗恩站起身，抚着赫敏的后背。

“难道是我的错觉？”这下赫敏自己都不坚定了。

 

“一定是，好了敏，我们该回家了，下班时间都过了十分钟了，我想一定有一餐桌的美食等着我们了。”

 

“那好吧，走吧。”

 

 

8

 

凭着自己有机会接近哈利，德拉科越发大胆，他心底坏想法开始萌生，他不想输给那个韦斯莱家的小女儿。

 

他在哈利身边出现的次数越发变多，用罗恩的话来说，就是一块口香糖黏在哈利身上了。

 

“波特，我们是朋友对吧，那我的生日快到了——”

德拉科挑了挑眉，未说口的含义大家心知肚明。

 

哈利轻哼一声，指着他说：“别贼眉鼠眼的，我就料到没什么好事，说吧，我力所能及的都能送给你。”

 

“帮我从神秘事物司把我的预言球偷出来。”

“喂，马尔福！你得寸进尺了！”

 

“我开个玩笑，不过我生日如果真能得到那个，我会开心死的。”德拉科期待地搓了搓手。

“你怂恿我。”哈利眯着眼说。

 

“我没有，我只是提个建议，反正你不敢。”

德拉科摆了摆手，故作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9

 

 

但哈利居然真的为他这么做了，当他在他生日的早晨敲响古堡的大门，把预言球捧到自己面前时，德拉科当场鼻酸地落泪了，虽然他已经极力地去控制过自己。

 

“不是吧马尔福，你长大了还这么爱哭啊。”哈利无奈地递去纸巾。

德拉科拍开了哈利的手，仰头快速擦去脸颊的泪水，辩解道：“才没有，是这预言球的光反射闪到我的眼睛了。”

 

哈利把纸巾收回口袋，嘟囔了一声。

“感动就感动，非口是心非，真搞不懂。”

 

“喂，波特！我可没有！”德拉科极力解释道。

 

“随便吧，”哈利不去计较了，他指着德拉科警告道，“不过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所以——”

德拉科竖起三根手指。

“放心，保证保守着秘密直到坟墓！”

 

“你最好是。”哈利满意地笑了。

 

“我等会还有个任务，礼物给到你了，你可得好好保存，别泄密啊！”

“放心，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走咯。”

哈利往台阶下走，挥着手。

 

“好，再见。”德拉科也笑着挥了挥手。

 

哈利转身朝大门外走去，德拉科望着他的背影，在他瞬移离开的一瞬，他好像与那太阳的光融到一起了。

 

德拉科自己都没注意到嘴里突然飘出了一句话。

“太阳，不是只有天上有。”

 

 

10

 

 

德拉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书籍，下一秒，眼前的壁炉突然亮起火光。

 

他警惕地站了起来，下一秒看见的来人让他激动地扬起了嘴角。

 

“波特？你怎么来了？”

若是笑容分为十级，那德拉科现在脸上的一定是十一级。

 

 

“太急着想告诉你了，所以直接用飞路粉来了，希望没冒犯到你。”哈利喘着气说。

“这有什么——不过，是什么好消息吗？”德拉科往前走了几步，眼睛亮了起来。

 

“好消息就是——”哈利故意拖着调子，接着他兴奋地喊道，“你们在威森加摩的案子总算结束了！你再也不用担忧得睡不着觉了！”

 

“真的吗！”

“真的！”

 

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直接激动地上前抱住了哈利，而后者非但没躲，还环住了他的肩膀。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索性在那种高兴的氛围中，他们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哈利甚至还拍了拍德拉科后背。

 

还是德拉科先意识到不妥，他冷静后，慢慢退开了怀抱。

 

“不过还有些后续，需要你爸妈去几趟魔法部，把它处理掉。”哈利交代道。

“好，我明白。”德拉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该说的就这些——那我先离开了。”

“不坐会？”

 

哈利耸了耸肩，无奈道，

“趁着会议休息时间赶来的，你懂的，我还得赶紧回去。”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别迟到。”

“嗯，下次见。”

 

德拉科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转身打算踏进壁炉的哈利。

“等等！波特！”

 

看哈利转过身，德拉科试探地问道：“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我生——”哈利拍了拍脑袋，“哦大后天！我差点都快忘了，快忙忘了。”

 

“你打算怎么过？”德拉科问。

“聚会吧，把身边的朋友都叫来，你要来吗？”哈利反问道。

 

德拉科快速地摇了摇头。

“不了，我就不去了，我和你的朋友们不熟。”

“好吧，那就不勉强你了。”哈利理解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方便在你生日的前一天留给我一下午时间吗？我打算请你喝个咖啡吃个饭。”德拉科觉得手心都在冒汗。

 

哈利思索了两秒，抬头微笑道：“可以啊，我去看看那天有没有事，有的话我也把它推掉。”

 

“好！”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德拉科慢慢缓和了些，淡然道，“下午一点，到时候咖啡厅见，你知道的，就是每次开庭结束后，我们聚的那家。”

 

“当然，那到时候见！”

“好，到时见。”

 

哈利离开后，德拉科走回卧室的脚步都是轻快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有多令人高兴。

 

 

11

 

约定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德拉科甚至连着两晚没睡着，只因不停地想着那天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意料外的亲密事件发生。

一想到这，德拉科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

 

终于等啊等，等啊等，德拉科总算盼到了那天。

他在家里不停地踱步，深呼吸，想着见面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嘿！德拉科！冷静点！普通见面而已。”德拉科对自己打着气。

 

好在今天纳西莎和卢修斯去魔法部处理后续事物了，否则他们一定会发现他们的宝贝儿子现在有些神经。

 

他终于慢慢静下来了，他坐在床边四处张望着，下一秒他就瞥到书桌角落那个玻璃圆球——他从未使用过的礼物。

 

他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已经严重到想把哈利从金妮那抢来，可就是这强烈的欲望和野心，让他对那预言球无法自拔。

 

他好奇地抱出那预言球，盘腿坐到地上，想在这次见面前先知道自己与哈利往后的发展。

 

他扭头望着钟，距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足够了。

 

 

12

 

 

他虔诚地望着它，等内部那团白雾慢慢显现。

 

可他不知道，这一选择足以让他心灰意冷。

 

白雾填满玻璃球，几秒后，它变得半成人脸，一张嘴半张半合，低沉的女声开始说话。

德拉科凑近了些，仔细听着。

 

“德拉科·马尔福，是你，对吗？”

 

德拉科怔在原地，几秒后才点了点头说：“是的。”

 

“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未来？”

“哈利波特，我想知道......我和他的未来。”

 

“你等会要去见他的对吧。”女声说。

“是的。”德拉科说。

 

“很好，那么——你们会因今天这个关键的见面，关系变得更好，甚至到暧昧的阶段，而哈利波特也会坦白并和他的女友分手。”

 

“你们会亲吻，会拥抱，会爱上对方。”

 

听到这，德拉科就差没激动地站起来。

 

原来，他与哈利在未来也是有机会在一起的不是吗？

 

可现实永远会打击这一切。

 

“但是......”

 

“好景不长，哈利波特会因为和你恋爱的事被大众发现，这将严重影响他的名声。他本要升职的工作也会被一拖再拖，他的日子会越来越不顺。而他那对你固执又坚定的爱，会引来洪水般的流言蜚语，把他一再淹没。”

 

“他也会被直接拉下神坛，此后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所有后果的源头，只是因为他和一个前食死徒在一起了，对吧。”德拉科双眼失焦地望着那团白雾。

 

女声没有附和，而是继续说：“你们最后的结局，也不是相守到老，而是两人都活在痛苦中，为了彼此，选择彻底分离，后生再无联系。”

 

静了十几秒，那女声都没开口。

“怎么不说了？”德拉科无力道。

 

“因为你们的未来就到此为止了。”

 

白雾慢慢消散，预言球再次变透明。

 

 

13

 

 

德拉科在乎的不是他们的结局，而是那漫长的过程中，自己坚定的喜欢会毁了他，毁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他嘴角的笑慢慢凝住了，与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悲痛和难以接受。

大起大落在几分钟内发生，让人难以接受。

 

 

德拉科努力撑着床站了起来，可他刚站定，就再次腿软，直接瘫倒到了地上。

他的脑子嗡嗡地响，视线慢慢失焦，他很难冷静下来，掏出烟的手都在抖。

 

他努力稳住那手，点亮了火光。

 

 

14

 

 

哈利发誓，他绝不会轻易原谅德拉科。

 

因为德拉科放了他的鸽子，而且放的还是他主动约的见面。他不知道德拉科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干坐在咖啡厅足有一个多小时，等他知道德拉科大概不会来了后，便气愤地起身回了家。

 

“怎么了？”看着哈利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满脸都是怒火，金妮不解道。

 

哈利坐到桌边，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等他慢慢冷静下来后，他抱着手吐槽道：“不知道，马尔福约我见面，却又放我鸽子！”

 

金妮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说不定他有事呢？”

 

“那这也太恶劣了！真是过分！我在那咖啡厅坐了有一个多小时，他都没来，而且什么都没通知我！我看他就是在耍我！”哈利拍桌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都过去了，就别计较了。”金妮靠在哈利肩头说。

 

哈利轻轻点了点头，呼吸慢慢变顺畅。

 

“闲着也是闲着——”，哈利转过身拉起金妮的手说，“趁着天色未晚，我们去约会吧。”

 

“好啊，我刚好挑了一件连衣裙，我去换上！”

金妮轻快地说。

 

哈利吻了金妮的额头，笑着说：“我等你。”

 

 

15

 

瘫坐在地上的德拉科满脸泪痕，他距离听完那预言已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他知道，自己缺席了与他约好的见面，大概，哈利已经气愤地回家了吧。

 

望着脚边暗淡无光的预言球，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结局早已被定好，原来，他会把他的太阳拉入黑暗中。

 

如果未来是这样的，那他宁愿就此止步。

至少，他的人生要幸福美满。

 

感谢预言球吧，至少它让自己提前知道了，好有机会阻止这一切，德拉科这么想。

 

可他怎么做得到忘掉他，又怎么做得到看着他结婚，生子，内心毫无波澜呢？

他又该怎么面对余生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妻子，让一切都变得公平呢......

 

 

16

 

 

他吐了一口烟，泪水氤氲的视线变得模糊，白雾慢慢遮住眼。

 

德拉科大概能确认了，他这辈子做过最坚定艰难的决定将会是——在此刻，放手。

 

 

17

 

那雾出现，消失，又出现。

 

蒸汽声在耳边响起，白雾再次弥漫在眼前，可一转眼，如今早已是十九年后。

 

 

“亲爱的，看纸鹤——一只，两只！”金妮惊喜地看着那些纸鹤，身边的三个孩子早已追着去抓那些纸鹤。

果不其然，哈利一抬头，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的德拉科，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我就说是马尔福那小子吧，只有他会幼稚得去用以前羞辱过我的把戏和我打招呼。”

哈利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走，我们也去打个招呼。”金妮牵起哈利的手，推着推车朝同样走近的那对夫妇走去。

 

“好久不见，马尔福夫人。”金妮看着阿斯托利亚笑着说。

“别拿我打趣了金妮！还好久不见——明明我们三天前还一起去对角巷逛了呢！”阿斯托利亚挥了挥手，娇嗔道。

 

她把视线投向哈利，那男人也礼貌地对她笑着。

“好久不见，马尔福夫人。”

 

“你说，我倒觉得正常多了，”阿斯托利亚看向金妮开玩笑道，“总比波特夫人说的话听着顺耳多了！”

“嘿！阿斯托利亚！”金妮佯怒道。

“不闹了，走，我们一起送送孩子，顺便聊聊天，”阿斯托利亚朝金妮走去，看着两个男人笑道，“行李归先生们——”

 

德拉科随即泄气地嘟囔道：“亲爱的，这行李可是有很多啊。”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还要好一会才开，不急，你们慢慢推就好！”

阿斯托利亚扭头对德拉科嘱咐完后，便与金妮并肩朝前走去。

 

她揽过金妮的胳膊，她们的身旁，四个孩子正嬉笑打闹着。

 

看着两人走远，哈利和德拉科只能无奈地对视耸耸肩。

好吧，行李归他们了。

 

德拉科把推车调转了头，和哈利并肩推着往前走。

 

“最近波特司长，事务繁忙吗？”德拉科主动开口问道。

“有些，不过我招了个助理，他帮我分担了些。”哈利如实答道。

 

德拉科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你三个孩子，还打算这么忙？”

“没办法，孩子是孩子，工作可不能丢啊。”哈利叹了口气，幸福又无奈地说。

 

哈利话锋一转问道：“不过说说你马尔福，你怎么和阿斯托利亚只要了一个孩子？”

“一个不是很正常吗？太多我可忙不过来。”德拉科摊了摊手说。

 

哈利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可我记得你十几年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十几年前——和你说过什么吗？”德拉科皱着眉问道。

 

哈利继续推起了车，边回想边复述。

“你说，你以后要和你喜欢的人生一个魁地奇球队的孩子，那些孩子还必须得优秀到个个都能抢到金色飞贼的那种。”

“哦天，我真的这么说了吗？时间太久我都不太记得了居然！”德拉科惊叹道。

“当时听到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为此嘲笑了你。”说到这，哈利没忍住笑了一声。

“是啊，我当初怎么会这么想，不过想着那时还年轻，什么都敢说。”德拉科也没忍住掩面笑了起来。

 

“等等，你不会把我在威森加摩帮你的那些事也忘了吧？”

“怎么可能！我大概只是对某些不重要的话没什么印象，记性不太好了，我可没这么忘恩负义！”

 

“不过感觉时光过得真快，一眨眼，我们都要老了。”看着一侧熟悉的红色列车，哈利感慨万千。

“嘿波特，你说自己可以，可别拉上我啊！”德拉科打趣道。

 

哈利扭头瞪了德拉科一眼，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肩膀。

“好啊臭小子马尔福，你倒还和以前一样狡猾！”

“都是做爸爸的人了，给我留点面子。”德拉科也没还手，反而笑了。

 

“好吧，马尔福先生。”

“谢了，波特先生。”

 

“哈利！”两人同时闻声朝右侧望去。

是罗恩，赫敏站在他的身旁。

 

德拉科极有眼力见地往一旁推着车说：“那我先走了，你们聚聚。”

“好，再见。”哈利回了一个笑容。

 

等德拉科推车离开，哈利才快步推车走到两个挚友面前。

 

“哈利！”赫敏熟悉地上前拥抱了哈利。

等赫敏退开了怀抱，罗恩才抱上去。

 

“刚才那是马尔福？”罗恩看着走远的金发背影问道。

“对，刚才遇见了就寒暄了几句。”哈利也顺着罗恩的视线望了一眼。

罗恩收回视线，好奇道：“你和他还有联系啊，我以为你们各自的婚礼结束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还有些，不过确实不多了，毕竟没什么好走动的了，大家都在兼顾家庭不是吗?”哈利耸了耸肩道。

 

“他当年放你鸽子那件事你也原谅他了？”罗恩问道。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历史往事了，还有拜托，我也没那么小肚鸡肠好吗？”哈利笑道，“他后来和我道歉了，而且听他母亲说那天马尔福昏倒在庄园外淋了一晚的雨，你也知道，那天晚上全英国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我想可能那天发生了什么不可避免的事吧，毕竟我也不能去怪罪一个病人。”

 

“谁知道他当时是不是装的。”罗恩哼了一声。

“我倒觉得他没这个必要。”哈利摇了摇头说。

 

“你们两个，别聊这些不重要的过往了，我们一起去送送孩子。”赫敏打断了两人无意义的交流，催促道。

 

“走吧。”

“走。”

 

三人并肩着往列车的另一头走去，有说有笑，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些年一同推着行李等待上车的时候。

 

 

18

 

近十几年，巫师界都没什么大事发生，也没什么邪恶势力躁动，霍格沃兹的保护措施也久久派不上用场。

 

斯科皮第一年上学，就给家寄了五六封信，说的都是自己遇见的奇妙事和有趣的朋友们。

 

今年的圣诞假期，马尔福庄园除了多了个放假归家的斯科皮，还来了个稀客。

 

 

“所以，你定居在德国了？”德拉科朝餐桌另一侧的布雷斯问道。

“对，那里有生意，我这次来英国只待一小段时间。”布雷斯切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

 

德拉科挑了挑眉，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那就在庄园住吧，好久没聚了，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刚好客房留得多，我给你安排一间。”

 

“你真是好兄弟，德拉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布雷斯激动道。

“当然，我的所有朋友都该庆幸认识了我。” 德拉科嘚瑟地挑了挑眉。

 

面对德拉科的自恋，布雷斯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最近商务怎么样？”布雷斯问道。

“挺好的，我朋友多，所以没什么难题，他们都能帮到我。”德拉科又往杯中加了点酒。

“你有些货，估计容易被魔法部查吧，怎么通过的？”布雷斯说得隐晦。

 

德拉科故弄玄虚地竖起食指摇了摇。

“我还有个法律司司长朋友呢，别忘了。”

 

布雷斯思索了两秒，眼里立马放了光。

“哦对，波特，他现在的事业可还真是顺风顺水啊！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妥妥的英国巫师界一把手——不对，是全球巫师界的领袖和名人，我在德国那做生意，他们知道我是霍格沃兹的，都来问我认不认识波特，”布雷斯笑着抿了一口酒，“我觉得如果我光抖他的小道消息，说不定都能大赚一笔。”

 

德拉科不要太赞同地用力点着头。

“他也帮了我不少，我还欠他好几个人情，不过金妮和阿斯托利亚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我倒没什么还人情的压力。”

 

两人对视了一眼，再次对美食动起了手。

十几秒后，布雷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抬头看向德拉科。

“你还别说，我突然想起来，你以前是不是暗恋过波特？”

 

德拉科惊得嘴巴没合上，他立马摇了摇手否认。

“别瞎说，太离谱了！怎么可能！你这话要是让我夫人听见，那可就坏了，我可得送九百朵玫瑰才能让她消气。”

 

“是吗？那我记错了？”布雷斯挠着后脑勺说。

“你一定是记错了！波特和我算是朋友，也只是朋友，我喜欢男人干什么？”德拉科全脸的五官都在拒绝。

 

“好吧。”布雷斯也没深究，毕竟他也只是隐约想到了往事。

 

布雷斯举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

下一秒，身侧的人就伸来一个酒杯，与他的杯壁轻轻一碰。

 

“继续喝，今晚喝个尽兴！我们毕竟好久没见了！”

 

布雷斯刚想回答，下一秒就立马闭上了嘴。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慌，不停地对着德拉科挤眉弄眼。

 

“怎么了？你眼睛不舒服——嗷。”德拉科的耳朵一直手被轻轻地拧了一下。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喝得尽兴？”阿斯托利亚从德拉科身后钻出来，嗔怒道。

 

“对不起宝贝——”德拉科撒娇着揽住阿斯托利亚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看阿斯托利亚撅着嘴生气，他快速地吻了上去。

 

“我少喝点，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们两个都多大年纪了，可不可以去一边腻歪啊！就欺负潘西不在我身边是吧！”

阿斯托利亚瞬间红了脸，她快速起身。

 

“你们两个千万记得少喝点啊，我要出去陪斯科皮了，特别是你，德拉科！”

阿斯托利亚伸出手指，指着德拉科。

 

德拉科倒是很有眼力见，抓住阿斯托利亚的手，在她手背轻轻一吻。

“保证把你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爱你。”阿斯托利亚羞涩又开心地在德拉科唇上轻轻一吻。

 

然后，她提起长裙，优雅地朝外走去。

德拉科笑着看她走远，才回过头。

 

“我看你的眼睛都要长她身上了！”布雷斯啧了一声。

“当然，不长在我爱人身上，长谁身上？”德拉科得意地挑眉道。

 

 

19

 

 

圣诞假期的缘故，布雷斯倒也不是很忙，在庄园闲着时，他都会陪斯科皮玩。

 

这天，斯科皮在庄园的大树下玩，布雷斯则坐在树下晒太阳，顺便看着着这小子。

 

“布雷斯叔叔！你看我挖到了什么宝藏！”

斯科皮激动地朝布雷斯跑去，手里拿的东西上全是泥。

 

等斯科皮走近，把盒子递给自己，布雷斯这才看清——那是一个盒子，一个棕黑色的小盒子。

 

“你在哪挖到的？”

“就在这棵树下呀。”

 

布雷斯剥去湿泥，掰开那有些锈的锁扣，他不知里面会是什么，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他疑惑不解，里面只有一个小瓶子。

 

小瓶子的木塞上，刻了几个英文单词——Forget Love's Potion

 

布雷斯继续好奇地拔开瓶塞，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纸条有些年头了，已经泛黄了不少。

 

上面写着——

 

“My love for him and it will be buried here forever, no one will remember and no one will mention it again.”

（“我对他的爱和它将永远被埋在这里，不会有人记得，不会有人再提起。”）

 

 

这熟悉的字迹，布雷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许久没有回过神，直到斯科皮连叫了他三声。

 

“抱歉，我发呆了。”布雷斯佯装淡定地快速把纸条塞回瓶内，盖上木塞，把瓶子放回了盒子。

“要拿给爸爸看吗？”斯科皮眨了眨眼问道。

“别给他！”布雷斯立马说。

“为什么？”斯科皮皱着眉不解道。

 

“他，他——”布雷斯支支吾吾地说，等他想好措辞，才语序连贯了一些，“他不该知道，这对所有人都好，我想那时的他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斯科皮又想发问，布雷斯赶忙接话。

 

“再把它埋回去吧，斯科皮，它适合永远待在那颗大树下。”

布雷斯收起了盒子，落上锁，还不忘用魔法又加了一层锁。

 

斯科皮也没多想什么，只觉得有趣，他听话地把那盒子往回埋。

 

“可是布雷斯叔叔，那个盒子到底是谁的，里面是什么东西，上面写了什么啊？”斯科皮的好奇心驱使他继续发问。

 

“埋好了？”布雷斯答非所问。

“嗯。”斯科皮点了点头。

 

“你过来，孩子。”

“好的叔叔。”

 

斯科皮乖乖坐到布雷斯身旁，望着他问，

“叔叔，你还没回答我那些问题呢，到底是谁的？”

 

“你很想知道吗？”布雷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很好奇。”斯科皮眨了眨眼。

 

布雷斯没有回答，嘴角也不再挂着笑，他慢慢举起魔杖。

 

“一忘皆空。”

 

斯科皮不该知道这些，也不能知道。

 

布雷斯望着远处秋千上相依的夫妇，他喃喃自语道。

“那里面啊，装的是一个痴情人美好又痛苦的过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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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礼彩蛋的内容是德拉科在决定喝下Forget Love's Potion到把盒子埋到树下这期间所发生的事和一些文中未提及的事，还有Forget Love's Potion魔药的解读。

 

“如果生命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要再成为德拉科·马尔福了。”Summary的这句话，也是出自彩蛋中，也是让我觉得最sad的一句话。